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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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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萌以為,以五少爺的身份,他們傷了他後,會引來虞家人的怒氣,可是過了一個早上,外頭還是靜悄悄的,讓她不禁有些納悶兒,覺得這事情未免太不正常了吧?大伯父和大伯母不是應該趁這個大好機會來詰問他們,好讓自己站在主動方麽?

看著她因為疑惑而顯得有些呆的模樣,虞月卓忍不住將她抓過來肆意親吻好幾下,滿足心中那股要蹂躪的*後,大大方方地說:“五堂哥雖然品行不好,但卻不是什麽蠢物,自然明白自己該怎麽做。”

言意之下,是那位五少爺清醒時,知道自己在這件事中處於不利地位,其實是討不好的,所以並不敢聲張。

事情也很容易分析出來,首先,五少爺在外留宿一晚,第二天喝得醉醺醺地回來,熟知他本性的人皆知他定然是在風月場所鬼混一晚,這是最讓長輩難以忍受的,所以他才會繞到這處院子回自己的住處,為的是避免被人發現。其次,他喝醉後,不通報就闖了別的人院子,還調戲了堂弟的妻子,就算被打個半死也沒人敢吭聲。所以五少爺被打一事,就算大伯父和大伯母知道後想要偏袒他,也站不住腳,說不定反而會被人利用此事說項。

五少爺在清醒後回味自己做的事情,知道不宜將此事鬧大,自然攔住了伺候的人,不讓他們將這事情宣揚出去。這也是為何虞家還靜悄悄的原因,沒有尋到這個由頭來生出些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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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虞家雖然想要晾著他們,但憑著虞月卓現在的身份,也不敢做得太過份,到午時的時候,很快便有人來請他們去正廳與虞家人相見。昨天傍晚抵達時,只是見了些長輩,虞家還有很多人未見到,今日應該人會齊全一些。

虞月卓看了眼親自過來通知的管家,微微一笑,甚是和煦地與老人家嘮嗑幾聲,便攜著阿萌出了院子。

若說虞府祖宅裏還有誰能讓虞月卓親切對待的,便是這位被小輩稱為“榮叔”的老管家了。而虞府派出這位老管家親自過來,也不知道是打什麽主意,是要勾起虞月卓對虞府的親切呢,還是賣個人情給他。

來到正廳,便見到祖宅裏的長輩平輩幾乎都在了,只是卻未見居住在祖宅的老太君。虞月卓略略看了一眼,眸色略沈,唇角卻含著從容的笑意,未見絲毫的惱意,仿佛眼前這一切是很平常的事情。

虞月卓與阿萌上前一一見禮,虞大伯卻是笑容滿面地叫了他們起後,讓他們入了席坐。仿佛以昨日那個面色不愉的人並未是他,真該說這種大家族出來的人都是人精一樣,表情變換得快麽。

一翻寒暄後,阿萌這個新婦又開始當展覽品展現在虞家這些主子面前,讓他們在心裏評頭論足,目光不一。作為長房的大伯母便開始笑著為阿萌介紹在場的一些平輩,人很多,除了堂兄弟和妯娌外,還有一些未出閣的堂妹,人數之多,讓阿萌有種臉盲的感覺,根本一時記不住那麽多人,只略略記得幾個比較出眾、身體比較高的,其他的一眼掃過,然後附了個笑容便混過去了。至於對方有對自己是什麽心態,阿萌表示那真不重要。

“瞧,這就是九哥兒的媳婦,看著倒是個貼心的好姑娘。”大伯母很慈祥地讚道。

“聽說這是三弟還在世時給九哥兒定下的媳婦兒,三弟的眼光自是不錯的。”二伯母也符和著笑道。

“看著是個伶俐人,九哥兒有福氣了。”三伯母湊趣著說。

…………

………………

阿萌只能微垂下頭作羞澀笑,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若不是昨天這些長輩神色僵硬地演出了那麽一遭,她都要懷疑這群人其實是真心誠意地稱讚她的。

由著幾位女性長輩拉著她敘話,另一邊虞月卓與幾位叔伯寒暄幾句後,虞月卓仿佛不在意地問道:“大伯,怎麽不見祖母?”

虞大伯聽罷,突然眉稍輕皺,露出一副擔憂的表情來,說道:“你祖母她年事高了,前天稍感風寒,正在祥和院靜養,原本你難得回來,應該是讓你們去拜見她老人家的,但又怕擾了她的清凈擔擱了她的病情,便沒著人去告訴她老人家了,希望你也不要見怪。”

這擺明搪塞之詞,心裏不見怪才有鬼!

虞月卓眼瞼微垂,說道:“既然如此,那過幾天祖母身體安泰些後,月卓再與媳婦羅氏再去給祖母請安罷。也請伯父告訴祖母一聲,讓她老人家安心靜養,月卓這裏還有一支五百年份的地精,稍會月卓譴人送過去給祖母補身子。”

五百年年份的地精可不少見,聽到虞月卓的話,在場的人都雙目閃爍,心中驚訝激動難以言喻,心裏只有一個念頭:果然這位侄子現在地位不一樣了,連五百年份的地精都能輕輕松松地拿出來了,還不知道他手裏有多少好東西呢。

“如此也好,她老人家也會高興你們一片孝心。”

此時虞大伯一臉欣慰的表情,完全不提曾經他去將軍府裏,態度強硬地反對虞月卓這不孝子孫竟然不聽虞家安排堅持娶個禦史之女的事情,看虞月卓的眼神也是真誠不過。

虞月卓微垂的眼眸若有所思,很快便想明白了自家大伯這態度定然是受過人指點的,便不再放心上。能指點得了大伯的,除了那位祖母便沒有旁人了,雖然不知道祖母是何意,但虞月卓心中自有主張,若是祖宅裏的人能將事情想透便好,不需要他再多做手腳。

今天的氣氛很不錯,一屋子的人又開始和樂融融地說起話來,看著就像沒有什麽齟齬的大家族。而阿萌也被幾位妯娌拉著一起聊天,聊的都是一些京城裏流行的衣著首飾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

只是,這其中,眾人絕口不提為阿萌這新婦舉辦入族儀式,自然也未提讓阿萌的名字寫入虞家族譜,仿佛這事是無關緊要一般。他們未提,虞月卓也沒有冒然提出,與眾人攀談,一副好說話的模樣。而阿萌這個缺乏宅鬥經驗的人,沒有被大家族洗腦過,對此不上心更不會提了。

然後很快到了午膳時間,午膳自然是家宴。

男女分席而坐,以虞月卓現在的身份,自然不同於一般的庶孫,位子離虞大伯很近,與幾個叔伯、堂兄弟之間的說話很是容恰,應付自如。

相對於虞月卓,阿萌那邊就不那麽容恰了。幾位女性長輩還好,她們得了丈夫的吩咐,自然願意對阿萌表現得親熱幾分,可是一些妯娌和堂妹們卻是心中微些不快,對阿萌這個新婦的態度十分冷淡。

虞氏一族從大楚皇朝打下這天下起便存在的一個世家大族,大楚皇朝的建立也有虞家的一份擁戴之功。這幾百年來,虞家以虞州城為據點發展,已經成為一個不可小覷的世家大族,更不用說虞家幾百年來出過的好幾個封疆大吏,一些子孫在朝廷中擔任重要的職位,讓人不敢小覷。雖然每過百年,虞氏一族因為發展勢頭太猛,都要被皇家以各種名義削弱,但幾百年來,到底保住了虞氏一族的根基,大楚皇帝再視為眼中釘也奈虞氏一族無可奈何。

只是這一代的虞氏一族,偏偏出了虞月卓這麽一個異類,與虞家幾百年在朝為文官相反,他選擇了武官一途,並且在軍中掙得一片天地,成為守護大楚的靖遠大將軍。這些也沒有什麽,但虞月卓的存在卻不是為虞氏一族,他選擇站在皇室的那一邊,是皇帝所培養的震懾外敵的一把尖刀子,成為大楚所有人心目中不敗的英雄,可這位英雄卻將虞氏一族棄罷一旁。

這種態度無異於狼心狗肺之人,是家族養大了你培養了你,你卻拋棄了家族,哪有這般好的事情?如此,如何不讓虞氏一族的一些年輕的憤青們惱怒生氣?連帶的,對阿萌這個將軍夫人也不太待見。

阿萌也不在意他們是什麽態度,虞月卓說了,反正只要入了族譜後,便完成了任務,以後他們不會住在虞家祖宅,不用領他們的月錢,根本不用看他們的臉色過活,所以她很心安理得。

其實阿萌也想過虞月卓在外人眼裏所代表的仍是虞家人,他背後站著虞氏一族,又是手握重權的大將軍,有虞氏一族的支持,他的勢力與功勞已經可以讓一位帝王心生防備,安個功高震主的名義都可以了。

可是虞月卓有些做法又很光棍,他只是虞家的一名庶孫,未得勢前,從來沒有人關註過,父親去逝後在虞家飽受人情冷暖,與虞氏一族並不親近,對虞氏一族的人不若平常的世家子弟對家族的看重,他是靠著自己的努力掙得今天的地位,並不倚靠虞家什麽,所以虞家的任何事都威脅不到他。這也是曾經崇德皇帝與肅王在查明了他的情況後,才決定重用他的原因。而虞月卓甚至在凱旋歸來紫宸殿拜見帝王後,他直接將兵權與虎符一交,便由著皇帝自己安排了。

是以這般幹脆利落的態度,連皇帝都對他的率性有些頭疼不已,自然也懷疑不到他的忠心方面,該恨得牙癢癢的是虞家才對,好不容易出同一個有出息的虞家子,卻未將家族放在眼裏,不為家族謀利,讓他們如何能高興?而虞家人要怎麽折騰都行,只要不超過一個帝王的忍耐底線,皇帝自然不會對虞家動手。想想這幾百年來,每次動手削減虞家的皇帝,哪一個不是打著昏庸的名義將朝廷弄得一片黑暗血腥,不知從此折騰了多少世家大族,削弱了多少皇室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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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後,虞月卓與虞大伯幾人去了書房商議事情了,大伯母等人帶著阿萌去游園。

一天就這般過去了,雖然累了點,但阿萌到底將虞家的一些情況給摸清了,幾位伯母與妯娌的關系,還有一些堂姐妹們的關系,心裏大概有了個譜兒。

接下來的幾天,阿萌與虞月卓被虞府的人分開,虞月卓自然與叔伯堂兄弟們聚在一起做些男人的事兒,而阿萌也每天被不同的妯娌及虞家姐妹請去喝茶游園賞花看戲聊天。

其間,那位被阿萌詛咒與被虞月卓一腳踢飛而受傷的五少爺——虞月熾傷好後也出現阿萌面前,這回他沒有再口花花,反而是規規矩矩地同阿萌揖禮叫了一聲“九弟妹”,配上那副俊逸瀟灑的容貌身姿,確實可以輕易擄獲了女子的心,讓人對他放下成見。

阿萌看他一副沒事人的模樣,心裏雖然有些不喜歡這種風流浪蕩子,但也不會多嘴地將那些不光彩的事情揭出來,淡淡地叫了聲“五哥”便將此事揭過了。

見他這般規矩客氣,一些妯娌已經忍不住嗔叫起來。虞月熾卻只是從容地笑著,一一應對女性們的調笑,只是一雙眼睛偶爾在看向阿萌的時候,別有一翻深意,讓阿萌忍不住心裏蹙眉。

如此,阿萌每天困在這種女人間的聊天中,都快要被那些什麽衣服首飾胭脂之類的話題弄得詞窮了,正想著什麽時候可以將儀式舉辦了好回京時,虞月卓卻結束了與虞家男人聯絡感情的事兒,在回祖宅的第四天時,帶她出門去游玩虞州城。

坐在馬車上,阿萌仍有些發楞,然後對同樣坐在馬車上的男人問道:“你的事情完了?”

虞月卓將手中的正在把玩的兩顆彩色晶石放到她手裏,含笑道:“自然是完了,所以為夫今天要帶阿萌出來好好玩一玩,補嘗阿萌這些日子以來受到的冷落。”

阿萌臉皮一抽,難以負荷男人的厚臉皮,只好低首看著兩顆嬰兒拳頭大,十分圓潤的晶石,看起來有些像是緬甸石,但又比緬甸石晶瑩剔透幾分,舉在陽光下,還可以透過陽光看到裏面的小世界,是一些有錢人家喜歡把玩在手中的石頭。

阿萌玩了會兒石頭,突然又擡頭問道:“咱們去哪裏?”

她的後知後覺的模樣很可愛,睜著一雙杏眼瞅人的時候,真是呆萌呆萌地讓人想抱著蹂躪一通。

“現在不是秋天,萬菊園的菊花還未開,有點可惜。不如咱們去秋山瀑布看雨花石罷。”

虞州城的萬菊園天下聞名,阿萌在京城裏也是聽說過的,聽他這麽一說,心中未免有些可惜了,不過聽到秋山瀑布看雨花石時,心情還是有幾分激動的。風景名勝誰都愛看,她也不例外,難得來到虞州城,不好好玩一翻實在是可惜。

秋山瀑布在虞州城外五公裏距離遠的秋山上,此時正是陽春三月,山頂上積累了一個冬季的冰雪已經融化,水勢洶湧澎湃,遠遠望去,秋山瀑布如一塊懸掛在半空中的白練,奪人眼目。待得近了時,聽到轟隆的水聲,水聲之中又透著一種說不出韻律的拍擊聲,讓人胸臆為之一震,頓生豪情壯志。

虞月卓牽著阿萌的手遠遠站在山腳下的一處河岸旁觀看瀑布,飛濺的水珠打在他們的鞋面上,但兩人猶自不知般地欣賞著大自然最雄偉的景色。

半晌,阿萌終於收回了視線,開始掂著脖子瞅著河床上的雨花石,陽光泠泠透過清澈的河水照在河裏的雨花石上,折射著彩虹一般的光芒,再一次讓阿萌看花了眼,久久方從胸口中籲出一股蝕氣,覺得不虛此行。

岸邊有許多同他們一般來看瀑布的游人,各種年齡階層的人都有,但無一不例外的都是些穿著打扮富貴的人家,其中伺候的下人更是不少。相比之下,他們只帶了個丫環和小廝就顯得寒酸多了,讓旁人不由多瞧了幾眼。

虞月卓並不在意旁人的視線,反而大大方方地半擁著阿萌的腰肢,免得她看迷了眼摔到河裏。此舉看在旁人眼裏,雖然有些不妥,但觀他們年齡,都當他們是對新婚夫婦,難免會黏糊了一些,便也沒有太在意,因為除了他們外,旁的還有一些年輕的夫妻之間也是由著丈夫牽著妻子的手小心地趟過河岸觀看瀑布,並不算得上出格。

等阿萌看得差不多了,虞月卓便帶她往山上行去。

秋山能形成如此壯觀的瀑布,它的山勢自然是極陡的。雖然這裏開發成了旅游景點,極陡的山路鋪就了兩米長的方石塊,一路蜿蜒至山頂處的一間客棧,看起來就如同一條天梯,讓人心生向往。可是要從山腳爬上去,還是挺累人的,阿萌這個沒啥體力的只瞅了那麽一眼,就想打退堂鼓了。因為山路不寬的原因,轎子不能上去,所以游人一般只能爬山路上去。

“虞月卓……”

“你要叫我相公。”虞月卓側首看她,唇角含笑,眉目俊雅:“總是這般連名帶姓地叫著有失夫妻之道。”

阿萌抽著嘴角,懷疑這男人哪裏來的這種雷人的想法,還“夫妻之道”,他到底懂不懂什麽叫夫妻之道啊?

不過在某個無恥的男人表示要吻她的時候,阿萌很爽快地叫了一聲“相公”,然後黑著臉說,“山太高了,爬上去做什麽,咱們還是回去吧。”

“山上有一間客棧,裏面的菜肴別有一翻味道,而且上面還有溫泉,聽說泡溫泉可以祛除一些陳年舊疾,難道你不想上去泡一下溫泉提升一下你的體能?”

恐怕最後一句才是他的目的吧?總想著讓她的體力跟得上他的要求,好讓他為所欲為。

不過明知道他不懷好意,但聽到他的話,阿萌還是動搖了,自然想去泡溫泉的。可是……看到那極陡的山勢,阿萌內心搖擺不定,再瞅瞅山腳下那些富貴人家的女眷,看完了瀑布,很快便步上轎離開了,只有少數的一些人會慕名而去爬山。

阿萌狠了狠心道:“如果我中途爬不了,你得背我上去!”阿萌一點也沒有為揭自己的短處而為恥,反而理直氣壯地要求。

虞月卓笑著應了一聲好,牽著她的手開始爬山。

結果,阿萌這個沒體力沒毅力的堅持不到一半的路,就只能趴在虞月卓背上喘氣了,連知春這個看起來比她還柔弱的丫環也比不上,好歹知春雖然也喘了幾口氣,但精神看著還好,估計爬到山頂都沒問題。不過阿萌此時也顧不得面子問題,此時已經累得不想動彈了。

虞月卓輕輕松松地將她負在背上,開始穩步爬山。

阿萌雙手環著他的脖子,臉擱在他肩膀上,嗅著他身上的氣息,悠然自得地看著周圍的環境,然後自然接觸到一些下山的游人羨慕而了解的目光,讓她不由得有些臉紅。而知春和符九跟在後頭,兩人神色各異,但時不時偷瞄的表情都讓阿萌越發的僵硬,突然覺得讓他背自己上山是個錯誤的決定了。

吹著清爽的山風,趴在男人寬闊的背上,阿萌有些昏昏欲睡,直到不知哪裏來的一股空靈的琴聲仿佛直透腦海,直醒神經,讓她精神一震,忍不住傾耳傾聽那似飄渺又似無處不在,但又難以捉摸的琴音。

“虞月卓,你聽到琴聲了麽?”阿萌突然很有精神地問道。

虞月卓腳步一頓,擡頭望向還有幾百米距離的山上的一間客棧,說道:“沒有,你聽到什麽聲音?”

阿萌拿帕子為他擦去臉上的汗,然後又傾聽了下琴聲,努力形容那聲音的特別,“是琴聲,好像在腦子裏響起一樣,清清脆脆的,十分好聽。嗯,我覺得精神很好,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了。”說著,拍拍他的肩膀。

虞月卓聽罷,將她放了下來,然後轉身打量她的臉蛋,面色紅潤,精神十足,與剛才爬山時臉色慘白仿佛一口氣喘不過來的模樣大相徑庭。

虞月卓若有所思,然後想到了什麽,不由得低低一笑,對阿萌說道:“看來今天咱們會在這裏遇到貴人了。”

“誒?”

阿萌有些莫名,但看他的臉色,雖然笑得很高雅,但眼神可不是那麽回事,有些兇殘,像一匹蟄伏地暗地裏的野獸,隨時可能會從黑暗中撲來咬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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